中科与白癜风患者心心相印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_8849093.html“刀刃入糖的沙沙声,很像我们脚踩初雪的动静”
-By桃花仙人种南瓜
小时候,总盼着快点过年。过年了,不但能穿新衣服,有各种鸡鸭鱼肉吃,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些过年才吃得到的零食。
只说切糖吧,就有发胖糖、米胖糖、黄粟糖、豆黄糖、番薯丝糖、麻糍糖等十几种。我最喜欢吃的是发胖糖,这名取得无比贴切,但并非说吃了这种糖就会发胖。(我的胖还是吃了其他东西的,特此说明。)
发胖糖又名冻米糖。是在寒冬时节,将糯米用水浸透之后蒸熟,晚上摆在院内天井里挨冻,然后晒干搓散,最后放在铁锅里炒。炒时还要加入干净的细沙,直炒得一粒粒冻米都身材发福,从原来少女般苗条到孕妇般丰盈,再用细筛子轻轻一筛,细沙从网格中落去,剩下一粒粒圆润润的冰米。
那年月,过年都是要请切糖师傅到家来的。师傅将切糖用的糖油,放入锅中稍稍加热后,和冻米搅拌均匀。再把沾了糖油的冻米倒入糖闸。所谓的糖闸,就是用四条5厘米厚、十厘米宽,一米左右长的硬木制成的方形器具,就像一座四方的城池,将一粒粒冻米围困其中。接着就轮到麦滚擂上场,麦滚擂类似我们平时所用的擀面杖,稍有不同的是它中间部分特别厚,犹如横置的腰鼓,两头握手的地方却和擀面杖般细。麦滚雷翻来覆去碾压一切敢于出类拔萃的冻米,直到糖闸里一马平川。
然后切糖师傅就出刀了,那刀可比一般的菜刀宽阔多了。刀刃入糖,发出很有松脆感的沙沙声,很像我们穿着套鞋,踩过初雪的动静。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听这切糖声。说起好吃的,一般都会从色香味这三方面去评价。但我个人觉得,响声也可以作为评价的一种参考。令人喜欢的沙沙声后,糖闸撤去,剩下的就是一片片松脆甜美的发胖糖了。
除了切糖,结花也是我无法忘却的美味!妈妈用一定比例的糯米和籼米研磨成米粉,将番薯煮熟去皮,捣糊后和米粉搅拌,加入盐或糖,揉搓成团,压薄切成小方块就像做剪纸一样,妈妈用小剪刀把方块剪开,又将断处重新粘捏,一朵朵各具妍态的花和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鸟儿就此出现眼前,等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后,妈妈架起油锅,将“花儿鸟儿”丢了下去,油锅里冒起一连串的小气泡,等到炸熟捞起,“花儿鸟儿”就从白色变成了浅棕色,还没入口,香气已让人口水直流。
除了吃的,对小孩子来说最重要的还有好玩的。鞭炮是其中之一,别以为那时没有现在先进和这么多的花样。当年有种叫“流星”的爆竹,那可是相当好玩。筷子般长短、铅笔尖般粗细的木棒,是“流星”的主体,火药和导火索都集中在上头水笔帽般的塑料套内。
玩时拿住下端,点燃上头,流星发出啾一一啾的长长拉曵声,在空中飞行或长或短的一段距离,突然爆炸,基本上和视频里的导弹发射是一样一样的。“流星”的好玩之处在于你无法预料它飞行的方向和轨迹。小时候玩流星曾被射中过眼睛,也曾射入裤腿中爆炸,害得我的新裤子只穿了半天就变成了破裤子。我至今还记得那是的春节。
过了初八之后,我就盼望着元宵节。因为到时候有戏和龙灯可看。咿咿呀呀的戏,说实话我是看不明白,喜欢看戏,主要是喜欢那人挤人的热闹场面和戏台下的美味小吃。龙灯是比看戏更热闹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涌上了大街。龙灯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板凳龙,另一种是纸灯龙。板凳龙像一条条的板凳连接在一起,上有烛火,不能舞动却能拉长折短。我见过最长的板凳龙足有三百来米,几乎可以说是横亘本地整条主要大街。玩板凳龙很需要技巧,不然挺危险,曾有人因为喉部被夹而意外身亡。纸灯龙就好玩多了,全身红彤彤金灿灿,可以左摇右摆上下舞动,舞龙者清一色灯笼裤、白头巾,边吆喝边舞动,直舞得浑身是汗。舞动纸灯龙同样需要技巧,不然纸龙里的蜡烛会灭或者点燃龙身。
如今的生活越来越好,年味却越来越淡,也许只是因为以前的过年是一年光阴中最闪亮的瞬间,难得有好酒好菜好肉,亲友相聚一堂。而现在过日子,天天和过年差不多,想吃啥都有,亲友们要相见,分分钟可以视频。天天无差别的紧密久了,也会让人生厌。所以人与人需要一定的距离,所以有相见不如怀念。
“就锅排下黄金粟,转手翻成白玉花”
-By山浓水淡_
“东入吴门十万家,家家爆谷卜年华。就锅排下黄金粟,转手翻成白玉花。”诗人赵翼笔下的爆米花不仅让人垂涎三尺,而且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情趣。
爆米花甜甜脆脆,易消化,是老少皆宜的可口零食。它主要分三种,一种是玉米爆的,一种是大米爆的,还有小米爆的。
孩提时的我,长住在农村爷爷奶奶家。我家的辈分在村里那是极小,我一出门,那是遍地爷爷,遍地奶奶。
今儿要说的是我家的二爷爷,他是一位六十挂龄略弯腰的老人,脸上的淡灰色里,映射着一层暗黑的油光,额上颊上的几条皱纹累满砌着煤灰似的东西,好像每天早晨洗也洗不掉的样子。每每心情好时还会买点酒菜,坐在矮桌前自斟自饮自说自话。
虽然二爷长样粗糙,有时嘴里还会说些莫名其妙不可捉摸的怪话,但是他做爆米花那是内行。二爷在我幼小的心里也是神一样的存在,做爆米花跟变戏法似的。二爷做的米花恰到火候,不焦不瘪。朵朵米花极尽绽开,松脆香甜,入口即化,百吃不厌。
每逢春节临近,二爷便会启动他那破旧的柴油三轮车,拉着那个黑乎乎圆溜溜带着压力表的大铁家伙,那个老土的长方形呼拉风箱,那个锈迹斑斑的炭炉,去村东头老槐树下安营扎寨,做可口香脆的爆米花。
二爷把家伙事安排妥了,便把炭炉点燃,拉起风箱,催旺火苗。火苗舔着烤炉底带着火星“嗞嗞”往上窜。待到温度上来,炉盖打开,放入一瓷缸子玉米粒或者大米粒,散上点香精,封严炉盖,放在碳火上转朝一个方向转悠。看着容易,操作起来却难了。不温不火才能炸出好的米花。
约一盏茶功夫,二爷便带上那露着棉絮的手套,将那黑乎乎的大家伙从炭炉上移下来,放在铁笼口边的木头墩上,大喊一声:“闪开”。我们捂着耳朵一哄而散。但听得“呯”一声炸响,热浪腾云驾雾般袭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金灿烂的玉米花跳进铁笼,我们便迫不及待的端着簸箕蜂拥而至。二爷将米花倒进簸箕,我们便端着退到一旁,放开肚皮开吃。一颗一颗吃起来自觉不过瘾,索性张开嘴巴,一大把一大把往嘴里塞。
这个时候,二奶奶还会用大红大绿的方形纸,包好大米花,用米糊粘好纸片,防止打潮。一毛钱一包售给十里八村赶来吃米花的人。
二爷用卖爆米花的微薄收入,维持着清苦的日子。
老式爆米花不仅是我小时候超级燃的零食,还蕴藏着卜年华,祈福求祥,袪病消灾,男婚女嫁,尊长爱幼的意思。
后来二爷年纪大了,干不了了,老式爆米花也逐渐谢幕。
此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原汁原味,充满烟火气息,满含幸福味道的老式米花。
“家乡的年味儿是离乡背井的人忘不了的味道”
-by上岸的潜水艇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过年。
其实到不了腊八节,冬至节一过,大江南北的年味儿就冒出来了。
小时候每天盼望的就是过年,过年可以吃香喝辣穿新衣,大人还要发压岁钱,压岁钱可以买炮仗,二踢腿、穿云箭、电光炮…一放,在小伙伴面前的嘚瑟劲就显摆出来。
家乡的年味儿全在记忆深处,离乡多年乡愁是一杯苦酒难以下咽,可一到年关,盼回家过年的心情激荡在每一天,儿时的贵州家乡的年味记忆悄然涌上心头。
:吹吥嘟(bùdū)
小时候只要听到乓通,乓通吹吥嘟的声音,我就知道要过年了。
吥嘟是贵州西北部面临失传的一种玻璃制品乐器,制作工艺复杂,高温溶化后的玻璃靠人工用嘴吹出一个个圆形平底的薄薄的空心小球,连通细长的玻璃吹管,冷却后用彩笔涂上花花绿绿的各种图案。
只要对着吹管吹气或用双手揑紧吹管挤气,悦耳清脆的声音就出来了,但气流掌握不好容易吹破,一般要用舌尖顶着管口试着吹气才不容易吹通。
有的跳皮小孩可以用两个鼻孔和嘴同时吹起三个吥嘟。
在春节前小城的大街小巷,就有小贩提着装满吥嘟的蓝子吹着叫卖,小时候的吥嘟按大小不等每个两分钱至五分钱。
没钱买时就跟着小伙伴追着卖吥嘟的人伴着节奏喊:不通!不通!一口吹通!…,小贩气不过,提着棍子撵我们:小鬼娃滚开!不要坏了我的生意!,然后我们一哄而散,这就是典型的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
你可别小瞧吥嘟单一的音调,它可是吹响年关的号角,唤醒了那些因天寒地冻不愿起床的人。
冷清的乡村和小城一旦听到吥嘟声,人们马上开始迎着年味儿备年货,热热闹闹的赶场气氛就出现了。
:敲麻糖
腊月二十三这天街上叮叮当!叮叮当!的声音一响,我们一群顽皮的小孩流着口水跟着卖麻糖的呦呵:叮叮当!敲麻糖,麻糖甜好过年!。
只要有一小块麻糖放进嘴里,那脆甜粘糯的滋味让人心满意足,不过有时会把牙齿和嘴巴扯歪。
老家的麻糖的制作程序较复杂,听大人们说要用麦芽糖熬制后牵扯成团块状,因为麻糖粘性大、质地硬,必须用小钉锤和铁制糖刀敲打切成小块来卖。
小时候没钱买时,还偷偷拿家里的包谷去换,因此还挨过父母打的板子,可谓是享了口福,疼了屁股。
每年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神的日子,传说麻糖可以封住灶神爷的嘴,他上天见玉帝时要么嘴被麻糖粘住说不出话,要么吃了麻糖尽说好话,玉帝就不会降罪下来。
所以这天家家户户或多或少要买一些麻糖回来供祭灶神,最后被粘住嘴的却是一群小馋猫。
:吃杀猪饭
小时候计划经济时代,买猪肉凭票供应,好不容易吃上一顿肉就说打牙祭,美得到处宣传。
好多人家一年到头喂上一两头肥猪,到了年关请人宰杀,那杀猪饭吃得比年夜饭还香,解了许多人的口馋。
我还记得爷爷喂的一头黑猪,那可是花了一年多的心血,我放学后打猪草、背豆渣、提酒糟、收集米糠、包谷皮等纯天然饲料,到下一个年关时三百多斤的大猪膘肥体壮,在猪圈里等候杀猪匠的到来。
门口新挖的灶火里的干柴烧得正旺,大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
案桌一摆,几个大人按住嗷叫不停的黑猪,请来的杀猪匠摆开架式开始放血,新鲜的猪血流进干净的盆里,然后烫猪皮、刮猪毛、皮下吹气。
白森森的肥猪四脚朝天躺在案桌上,开始被大卸八块,又慢慢被小块分割,肠子肚子肝子腰子等内脏收拾停当,大家都咽着口水等待吃杀猪饭。
爷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厨,新鲜的猪肉不用水洗,经他老人家的煎炒烹炸,一桌香喷喷的全席猪肉宴色香味俱全。
五花肉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咬上一口牙缝里挤出来的猪油混着口水下咽,那滋味好受得无法形容;四喜丸子外脆里酥,嚼上一个回味悠长;肚片炒板栗细绵清香,肝腰合炒一抢而空,还有猪血旺子煮的萝卜汤,还有……。
原汁原味的味道让大家吃得心花怒放,我长长的鼻涕牵进碗里都不知道,终于解了一年到头的口馋。
新鲜的无公害猪肉给亲戚朋友每家送一小块,剩下的用各种香料腌制,有的装坛做成坛子肉,有的存放等待好天气熏制成腊肉、香肠,为年夜饭和过节作准备。
杀猪饭的味道已经在我的味蕾扎下根,一辈子想忘却忘不了。
(图文整理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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